你的视线透过离乱的年华,定定地落在最初的原点。
纹理清晰纵横,蜿蜒而前。泼墨留白的曾经,锦绣丛中字字泣血。
你看到的那些瞳仁清澈且目光坚定的少年,是最初并肩而行的我们么?他们所处的维度,是最初闪亮的时光么?
或许我们都达到了最初不曾料想的高度。同样不曾料想的,殊途同归后,直面的却是最遥远的距离。陌生人而已。
是你一直误解了?还是我一直记错了?
你问我觉得我在湖中年级排名能够有多少。我没有回答。我知道理科如你,会如同很多人一样凭借优异的竞赛成绩站在顶峰,无论如何,你还是会沾着鲜血绘出最灿烂的画卷——你的画技本来就很好。你欠我一幅画呢。打算什么时候给我呢?还是把它作为尘封于过往的记忆呢?
如果共同的交集只有逝去的那些年,那又应该如何自处?或者说它本来就是空集?只是我们以文人心性将其饰以繁华,被以珠玑,于是看上去就纷繁万丈了。
古人说“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这又如何,毕竟两心还在同一处不曾分别。
至于你我,即使将处于同一片屋檐下,却不再拥有同一片蓝天,无论是那棵树苗,还是终年荫蔽的林荫道,是否是我们十年里回不去的一场南柯。
始终有些分叉向未知的前路无限延伸,迷失在氤氲蒸腾的雾气中。看得到什么呢ς
有些事物还是无法把握。共生共存的时光,它们不记得,你也不知道。
你看不到转过身的瞬间,无言的挽留。
你看不到行人眼角的湿意。
你看不到暗夜里无声的挣扎与沉沦。
你看不到。你看不到。当然,你也只需要很好的数学物理或许就够了,够为你的画卷调出你想要的颜色了。
都是擅于以笑容掩饰伤痕的戏子,当笑容已经无法掩盖崩裂败坏的痕迹,亦或是转向伤害,那又该怎么办呢?
我还是无法准确定性。我们都是矛盾体。那我们间的关系自然就更加矛盾了。不甘沦于平凡,不甘泯于众人。所有的爱和互相伤害纠结成一张足够大的网,蚕食过去与未来的回廊。
“我们醒了,却知道我们原是相亲爱的。”或许这是本质。我当然也可以很一厢情愿地把另外一些不愉快归结成梦境中理所应当有的梦魇。但事实如何呢?只有你知道。
你曾说:“想要遇到你,却无端地将过往遗失在记忆中。”遗失而已。为那些并不伤感的往事而感伤而已。于是最后我们以“半夜里发神经”嘻嘻哈哈地绕过去了这个对于我们而言不够轻快的问题。
不记得彼此约定。
不记得罅隙里或浅淡或凝重的笑意。
不记得月凉如水的冗长夏夜里的悄然叹息。风过也,无留迹。
最初,我们没有遇见。
最后,自然无需言别。
我还是不说,你还是不懂。